没洗的裤子

百合豚,水平很烂,只会写文。

【鸣神组】一支笔的故事(上)


“你口中所说的笔是什么?”


影询问,她手上正拿着绯樱饼,一脸好奇地看着神子。


她们坐在御苑的樱树下,晴蓝色的毯子铺在草地,中间摆着绯樱饼、绯樱天妇罗和三彩团子等一众小吃,旁边是煮茶的工具,两杯热茶冒着白气。


樱花开得很旺,嫩粉花瓣在空中翩跹,慢悠悠落进茶杯里。


没人在意杯子的情况,影已经被神子挑起了兴趣。


“据说那是魔女艾莉丝的杰作,她在枫丹冒险时创造了它。”神子表情神秘,她停顿一下,用着说书人或吟游诗人常用的语气继续说:“你肯定听说过那些魔女们的能力,她们能把死物变成活的,能让椅子开口说话,把王子变成青蛙,让公主变成豌豆,她们拥有这些能力。那支笔就是受到了这样的魔力加持。”


“你的意思是那支笔会说话?”影说,“嗯…听起来很有趣,一支有意志的笔能说些什么,我想知道。”她轻咬一口绯樱饼,两颊微鼓,像只小仓鼠。


神子朝影眨了两下眼睛,清清嗓,还用着那种神神秘秘的语气说:“据我所知,那支笔如今就在稻妻。”


“艾莉丝把笔带到了稻妻?她亲自过来了?”


“并没有,那支笔是艾莉丝为解决旅途花费制作的,很快就卖给枫丹的一名商人。商人后来带着笔从璃月港乘坐名为日新丸的商船前往离岛,途中日新丸被雷劈到,沉进了海里。很多人都觉得是这支笔引来了灾难,它身上的魔力令将军大人不满,所以从天降下一道雷以示惩戒,因此人们又把它称作厄运之笔。”


神子笑了起来,那表情与其说是挑衅不如说是戏谑,她抢在影前头,添油加醋:“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,心想将军大人居然做过那~~么残酷的事情,真是又心惊又心痛。”


“这件事……似乎将军曾经向我说过,一艘满载商品从璃月开往稻妻的船,在海上被天雷劈成两半,无一人存活,但那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了。我若没记错将军也派了幕府军前去搜查,那时军队只在附近检测到大量魔力残留,那艘船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,什么也没留下,更不用提那支……神奇的笔。”


影眉毛都没抬一下,又咬了口绯樱饼。


她做事认真,就连吃也是。端正地坐着,两只手捧着吃食,双眸紧盯食物,细嚼慢咽,好像自己不是在吃东西,而是在进行一场严肃战斗。


神子抱住双臂,叹口气:“居然是这种反应,还以为你至少会反驳我一下。”


“神子,与其反驳你,我更想斩你一刀。”影的态度认真,看起来不像开玩笑。


神子回嘴:“你舍不得。”


影笑了笑,没说话。


她一向如此,不擅长辩论和说谎。她不说话,因为再说下去,就只能回“确实舍不得”,这可不就输了吗。


她两斗嘴到最后经常会变成这样。


好不容易遇到闲暇,她们就谈天说地,不过大多是神子在讲,影在听,内容是她遇到的各种奇闻轶事。


今天,就是这支神奇的笔的故事。


笔的故事似乎还有后续,但影认为这个故事已经结束,只因为每到结尾,神子便会调侃她。


神子会说出“好意外,将军大人竟然是这样的神明”“将军大人可真不懂小女孩的心”“将军大人太冷漠了”这种话。影若要反驳,就可能掉进陷阱。


故事有意思,坏心思令人头疼。


影就是以这种矛盾心态,听完神子的每个故事。


“影,你不觉得日新丸沉的古怪吗?还有那支笔,你觉得是它引来的天雷吗?”神子忽然发问。


“有我在,天雷就不会威胁稻妻,所以我——”


“所以你根本不在乎这些疑点。”神子打断影,摊起手,夸张地说,“这就是拥有无上力量的自信,一点都没有想象力,连鹿野奈奈都比你喜欢联系和推理。”


这已经算抱怨了。


抱怨是因为心里期望的落空,神子是否也在期待着什么?


影熟悉她这种状态,就像别扭的小孩,明明想吃糖却假装不想要,为了这个不想,偏要假装喜欢苦瓜。


口是心非。


不过神子想要的那颗糖,影还不清楚。


她直言:“神子,我以为故事结束了,你把话题又转了回去。我虽然对笔的故事感兴趣,但还不足以让我为此分心。”


“毕竟你还要专心思考永恒。”神子摇头晃脑起来,她插嘴嘀咕。


影听了不觉好笑,她接着说:“你今日讲话绕来绕去,定是藏了其他心思,不如直接告诉我,也省了你再想借口。”


直来直去的好处是,一下子就能把对方逼到死角。


神子确实进了死角,但她好歹是修行百年的狐仙,再怎么被揭穿也风采依旧。


她还是那副样子,半躺着,优雅但又不是很优雅,懒散也并非真懒散。要说,就是风情,杂糅了优雅和懒散的风情,让人既想靠近又不敢真的靠近。


她朝影眨起那双晶莹紫眸,试图蒙混过关。


“别以为装傻充愣就能起作用。”影说,“你就是把眼睛眨到抽筋,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,我又不像那些魔女,会读心术。”


“那些魔女也能读出魔神的心思吗?”


影的话显然激起了神子的其他兴趣,她完全忽略了对方的提问。


有时候你真的跟不上狐狸的思维。


跳跃,隐秘以及随心而动。


影叹口气:“或许吧,我不清楚。我想她们不会胆大到冒犯神明的威严。”


神子微不可见地撇撇嘴,这个答案她不满意。


她酥手一起,捏着三彩团子,就往嘴里送了一颗,甜糯的滋味在唇齿化开,一系列动作能够遮掩坦白前的不自在。


她说:“影,你不觉得那笔很有吸引力?艾莉丝到底给它施加了怎样的祝福,它到底有什么用,它长什么样,它是不是毁了日新丸号的凶手,这些难道不足以让人激动,想要去一探究竟?”声音带着被食物阻挡的含糊。


影恍然大悟:“神子,你想找笔?”


“……”


神子还能说什么,话都被影说死了,她无话可说。


她就是这样,意图一旦被揭穿,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,可她是大狐仙,好歹可以控制自己那点糟糕本能。


她笑了起来,笑得很甜,唇角翘起,眼里含情,平添万千娇媚。


她的笑,影看在眼里,心潮涌动,一时间仿佛有万千滋味上心头,却找不出能形容的词汇。


良久,影谁也不看,她开始解决一直未吃完的绯樱饼,小口接小口,动作很慢。


她慢,神子不急。


食物总会吃完,影终会发声,因为她必须把话说出来。


这句话只有她才能说,长大后的神子绝不会说一个字。


“我陪你去。”影说。


神子的眼睛亮得像精心打磨的紫水晶,闪闪发光。


“作为你辛苦制作美食的感谢。”她画蛇添足补充了一句。




未完待续..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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